不等王信他们反应过来，走在他们后面，调查无果的警车已经在这时拉响了警笛，飞快地从王信的车旁掠过。

王信也伸直脖子往前看，着急她们最后怎么了，但是没有跟警车抢道。

瞥见旁边的聂东，发现他冷漠着脸色，一副不赶路的样子，又一副大仇得报的舒坦和冷漠。

他知道，红发少女必须死，最好马上死。

因为只有这样，聂东这段黑历史才会不被人发现。

他也认同红发少女必须死，但是朱菁呢？

红发少女如果撞车死了，朱菁不也一样？

“李大哥，她们怎么了？”他赶紧通过对讲耳机追问一路追来的李强。

李强也不闲着，当他听到王信的命令、张辉的枪声后，他还有一件事要做，那就是逼近现场验明情况。

所以他也一路疾跑过去。

“老大，那个红发少女还没死……车上那个女的，还在动……”

李强在人群中把目睹的情况小心翼翼地汇报给王信和张辉听。

“超过两公里了，再开枪的话，恐怕子弹有偏差……”张辉听了，也无奈地说出自己的困境。

现在是他的狙击也没有办法再把红发少女一枪毙命。

如果红发少女不死，对于聂东，甚至整个广南

市也是一场‘地震’。

“警察到了，不，红发少女爬起来，把车上那个女的拖下来——”李强又像解说员地把现场的情况告诉他们。

但是情况多变，似乎有着更多不可阻止的可能。

既然警察已经到了，他们要枪杀、要干涉就更困难了。

总不能让警察也调查到他们头上，尤其是聂东头上。

“怎么样，还没死吗？”偷听到一点声音，又看见王信为难的脸色，聂东的脸色又是一变，连忙抓紧王信的手臂哀求，“杀了她，想办法杀了她，绝对不能让她活着，不能让她被警察带走……”

这口吻，似乎想她死，又想要救她。

但是现在的情况，王信两种可能都做不到。

“大哥别急，别急……”王信也是从来没有过的毫无头绪，只能不痛不痒地安慰聂东，一边仍然心系朱菁的安全，“李大哥，再报，车上那个女的怎么了？”

虽然朱菁在这件间谍事件中好像是无辜的，但是，如果朱菁死了，对他有坏处吗？

似乎没有。

甚至可以说为民除害。

因为朱菁一死，广头市再无能人，黑白两道的关系‘锁链’也会自然脱落。

所以，现在还在纠结朱菁到底是不是间谍还重要吗？

“车上那个女的，似乎受了重伤……”

这时，李强在人群中看到朱菁出现很离奇的伤势。

却说玛丽亚，虽然被飞车重重摔在地上，右手彻底废了，左手也差点断了，脸上摔得血流不止，脑袋嗡嗡的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……

但是那一声警笛的呜呜，还是让奄奄一息的她像个不倒翁似的重新振作站起来，借着迷眼迅速找到法拉利的地方，誓要把朱菁拖下来，继续当她远离警察的‘烟雾弹’。

不，是人质。

可怜的朱菁，在车内那一番争斗中已经耗费了大量力气，她也是拼尽了全力才把自己留在车上。

没有受伤，但是腰间中了一刺那个伤口已经没了感觉，半边腿和手也麻木得一动不能动。

不是她那么安静地仍然坐在车上等人来救，而是她有苦说不出，说不清楚自己的半边身体怎么麻木了，是撞车的后遗症吗？

“下来——”

但是，玛丽亚根本不管她是不是半边不能动，一拐一拐上前来，搂过她的脖子就硬把她从车座里拽下来。

开篷的车就是这么顺滑。

“别，别过来……”玛丽亚又把摔在地上的朱菁一把提起来，挡在自己的胸前，一手勒住她的脖子，一手以戒

指针尖威胁下车过来的查看情况的警察。

警察也是好意，以为前面出现了一桩交通事故，先上前把事故现场保护起来，再让交警过来勘察现场和定性。

不料眼前一个伤者突然绑架另外一个伤者，反而威胁他们来，他们也条件反射地拔枪相向。

他们定了，这是一起绑架事件。

“别紧张，如果你们的情况不是太坏，我们可以帮你们调解，我们一定会为你争取最大的法律公平！”

警察仍然以为这是一件普通的绑架案或者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民事，开始用语言安抚玛丽亚激动情绪。

“马上把警车开过来，送我去机场，给我订一张最快离开国外的机票——不然，我就杀了她！”

“什么——”

警察没有听清楚。

因为此时，‘呯’的一声枪响打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