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荃踩着络腮胡子的脑袋，神情狠戾，冷声道，“说实话。”

络腮胡子疼的嗷嗷叫唤，“我说的是真的，好汉饶命，啊……”

孙荃看向顾如笙。

顾如笙神色凛然，想到和她和季霖之间的一些过节，道，“他应该没有撒谎。季霖为人狡诈，心机深重，想必是心里咽不下那口气，才特地找来这些人报复我。”

孙荃咬牙，加重了踩络腮胡子的力道，大声喝道，“姓季的在哪儿？”

络腮胡子痛苦的喊道，“我不、不知道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我、我真的不知道，我们一直都是电话联系的，从没见过面……求求你，放过我吧！”

“放过你？想的美！”

正说话间，众人听闻不远处传来警笛声。

一名混混大梦初醒一般，喊道，“警察来了！”

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
倒在地上的混混们惊慌不已，如同躁动不安的虫子一般轱蛹着，挣扎着爬起来，像没头苍蝇一样的逃窜。

络腮胡子心急火燎的，双手拍打着地面，费力的大声喊道，“你们跑什么，还不快救我！”

但根本没人管他。

络腮胡子见自己花钱养的这帮兄弟关切时刻跑的飞快，完全不管他死活，愤懑至极，飙了几句不堪入耳的脏话。

然后，又向顾如笙孙荃讨饶，道，“姑奶奶，大哥，我求求你们，放了我吧，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了。我还有八十老母和三岁小儿要养啊，我不能进去啊。姑奶奶，大哥，我求求你们啦……”

顾如笙冷笑。

这个时候想起老母和稚儿了？

“他们有你，是他们最大的不幸！”她冷声说道。

她蹲在络腮胡子面前，看着他满脸鼻血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，“说实话，我还是更喜欢你目中无人张牙舞爪的样子！”

络腮胡子两眼一抹黑，“姑奶奶，我知道错了……”

顾如笙，“晚了！”

警察赶到，将四处逃窜的混混全都抓住，之后将他们，包括络腮胡子一并带走。

……

顾如笙和孙荃两人做完了笔录。

警察走后，孙荃对顾如笙道，“小姐，我开车送您回去吧！”

顾如笙轻摇了摇头，“我没事，我自己能开车，倒是你……”她抓着孙荃受伤的胳膊，“你都流血了，怎么一直不喊疼？你难道没有知觉吗？”

孙荃一副早都习惯了的样子，“没事儿，只是破了一点皮而已，不用管。”

“不用管？”

顾如笙神情严肃，“伤口挺深的，万一感染了怎么办？跟我走。”

孙荃一脸茫然，“去哪儿？”

“药店！”

……

药店里。

顾如笙坐在一排长椅上，看着医生给孙荃的伤口消毒抹药。

“嘶，轻点！”孙荃十分抗拒医生手中的棉签，身体下意识的躲闪着，疼的呲牙咧嘴的。

医生按着他的肩膀，强势道，“疼也得忍！”

孙荃：……

顾如笙觉得眼前的画风有些好笑。

孙荃打架的时候，一副铁骨铮铮，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，即使受伤了也面色不改。

可现在，他就像个小孩子似的，医生用手中的棉签轻轻一碰，他就要皱眉喊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