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零六章 锣鼓暄天(1 / 2)

杀手的目标是杀人,本不应该有多余的精力,去思考其他的事情。

但眼前的情况,确实超出了他们的认知。

噗嗤!

就在二人震惊时,林宗叔生怕一剑刺不死林西峰似的,抽出长剑,又冲着心口处来了一剑。

林西峰想躲,可他的手被林宗叔反手抓住,根本躲无可躲。

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柄带血的长剑,重新刺入身体。

疼痛到麻木的林西峰,双眼喷火地瞪着林宗叔,张嘴又是一大口鲜血。

“逆、逆子!”

“我确实是一个逆子,但我至少给娘报仇了!”

呆在地牢里这么多天,听着上头的牢房里,那些东湖湾的村民们,闲着无事摆龙门阵,提起娘的死不对劲时,他才突然意识到娘是被害的。

他又根据杨母所说,一开始就是爹想害死林羽。

事情败露只是为了保住名声,才把一切罪名推到娘的头上。

“你、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
林西峰的声音虚弱得快要听不清,可眼神里的恐慌却让林宗叔明白。

他的猜测不假。

确实是爹为了保住名声,逼死或者是直接害死了娘!

林宗叔松开抓住林西峰的手,抽出长剑,看着林西峰的身体没有力量地往地上倒去,直到双眼失去焦距,整个人没有了生息。

他才冷声答道:“母子连心,其实我早有怀疑,只是念在父子之情上,没有向你问清楚。”

林宗叔没有说的是。

如果林西峰愿意替他破财消灾,他会假装不知道娘死的真相。

可林西峰决定要与他撇清关系去过新的人生,留下他生死不知。

没有用处的爹,自然不如死去的娘亲。

自林西峰体内流出来的鲜血,一直流到了林宗叔的脚底下。

他像是戏水一样,笑吟吟地踩了一脚,抬头对着等待多时的吴刀与吴剑说道:“走吧。”

吴刀与吴剑谁也没敢再多话,沉默地跟着林宗叔出了大狱。

多日未见过阳光的林宗叔,被刺眼的太阳照得眯了眯眼。

他举起手里染血的长剑,用力地刺向太阳。

“杀!”

吴刀看到林宗叔朝前走去,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。

“这个疯子可算是打算去石林村了。”

“别多嘴,把牢狱里的囚犯全部放了。”

这是少东家劫狱的最后一环。

把唐知涣调离县衙,迟早会被识破是调虎离山。

只要犯人全部逃出去,就没有人知道劫狱的真正目标。

而且还能用来拖延县衙官兵追击林宗叔的时间。

“杀啊!!!”

林宗叔疯狂的笑声在院子里回响,十分渗人。

……

嘀嘀??!

嘀嘀??!

伴随着锣鼓喧天的声响,林羽骑着高头大马,身后跟着八抬大轿,自东湖湾往石林村走。

每到一个路口,队伍便会停下来。

陈家的奴仆将自家准备好的喜糖与红包,散发给围观的路人。

“祝新娘子早生贵子!”

“祝新娘子一胎双宝!”

坐在轿子里的陈灼灼,听着这些像是统一了口径的祝福话,嘟起嘴来。

一定是爹爹教的。

想起爹爹来,她又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
自今日开始,她就不再是陈家女,而是林家妇。

尽管刚刚已经好好地辞别过家人了,她等待此刻,度日如年许多天,但此时,她竟想着再回家看看。

“也不知道爹爹和蓁蓁还有弟弟,有没有想我?呜呜呜……”

东湖湾的风俗,是娘家人只能送亲,不能到男家的喜堂之上露面的。

次日回门才去娘家敬茶。

陈灼灼听着外面那些人的祝福,明明热热闹闹的大喜之日,她却觉得有些冷冷清清。

等待多日终于圆了美梦的成亲礼,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美好。

终于挨到轿子落地,牵起了红绸进了喜堂。

一拜拜完天地,转过身来时,她却听到了高堂之上,传来了熟悉的声音。

“灼灼,嫁给羽娃子,往后他就是夫,你就是妻,他是天你就是地,你要收收你的小脾气,服侍公婆……”

破例被林羽请到高堂位落座的陈财福,一时激动说错了话,被坐在一旁的媳妇斜了一眼,赶紧改口。

“虽然没有公婆,但你要亲近姐妹……”

爹爹说了一大堆教育她的话。

陈灼灼此时一个字也听不进去,她悄悄拽了拽红绸,压低声音问林羽:“林公子,我爹怎么在这里?”